我還沒投胎,我有話要說。

我名叫…,唉,喝了半碗「孟婆湯」,連自己閨名到底叫什麼都不太記得了。這實在也不能怪我,畢竟都是364年以前(註:以2010年來算)的往事了。

翻翻人間書,孫承澤(明朝萬曆二十年~清康熙十五年=1592~1676年),這位崇禎四年(1631年)時的進士所寫的《春明夢餘錄》說我叫「徽娖」,再查查《明紀》又說我叫「媺娖」,還有的說我叫「徽媞」,唉,我到底叫什麼名字呢?算了,不傷腦筋了,反正是閨名,反正我記得清楚,我姓朱,是第二個女兒,世人都稱我為「長平公主」。

「長平公主」聽過嗎?沒有?那「獨臂神尼」聽過嗎?都是指我 -- 某些世人認定「獨臂神尼」就是我。

我還沒投胎,我有話要說。

「長平公主」是父皇封太子時一起封給我的。「公主」,好久沒人這麼稱呼我了,想來還真有點兒懷念呢。千萬別問我當「公主」有多好,怎麼說呢?在我16歲前,「公主」生涯真是人們認為的「金枝玉葉」,但之後…,換我問你:『當個亡國公主能有多好?』。「亡國」這兩字我真是不願再提,但縱使「孟婆湯」也令我忘不了,因為「亡國」,因為「恨」,讓我至今仍在幽冥之界徘徊。問遍冥府大小官員,都說怕我怨氣太重,轉世為人後,恐與暴力為伍,不宜。唉,聲聲唉,他們太不瞭解我了,我本性溫純,如要復仇,又何需等待來世呢?前世早就辦啦!我生時,為人所害,難到成為亡魂後還得受世間人們的蜚短流長所追迫?這要怪誰?怪「金庸」?怪「梁羽生」?唉,冥府也流行看武俠小說嗎?

我還沒投胎,我有話要說。

我出生於崇禎二年(1629年),想當然而,我的父皇就是廟號「明思宗」,本名朱由檢的「崇禎皇帝」(明萬曆三十九年~崇禎十七年=161126~1644425)。

父皇是怎樣的一個人呢?說實在的,我並不很瞭解,因為和父皇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多,身邊總跟著一群人。雖然他是我的「父」,但更是「皇」,在皇帝跟前,即便是公主也得戰戰兢兢。「天倫之樂」是何其奢侈啊,尤其在我親娘王氏因生我而血崩身亡後(死後追封為順妃。怎麼一些事兒都要等後才得以成全呢?),雖然有周皇后以母親身份撫養長大,但面對不是生母的「皇后」,凡事怎能不畢恭畢敬呢?畢竟我還有個皇后親生的姐姐「坤儀公主」,不過,由於(幸好?!阿彌陀佛!)她早夭,皇后娘娘對我也算慈愛。在我16歲時,父皇與母后將我許配給了都尉周顯,一切本應美好,只恨,恨恨恨,恨那殺千刀的李自成無端闖入,毀了我一生不說(本來我都快要成婚的說),更令父皇 堂堂的明朝第十六位皇帝,成了終結大明朝277年(明洪武元年~崇禎十七年=1368123~1644425的罪人。李自成,可恨至極,真想把李賊扒皮剁骨,生吞活啃…,啊,冷靜,要冷靜!

李自成(明萬34~清順治二年=西元1606922~1645年),這傢伙(請原諒我用這樣的詞彙,畢竟我不當公主已經很久了),我的仇人,在崇禎十七年(1644年)三月十六日,攻陷了北京城最後一道屏障「昌平」;三月十七日,領兵圍困紫禁城;令我永遠忘不了的三月十八日,那真該滿門抄斬(阿彌陀佛!)的太監王德化,領著李自成由德勝門經承天門,大咧咧地進入皇宮大殿,於是仇人笑,親人哭,北京城破。(解釋一下:德勝門在元朝叫健德門,明朝初年,為彰顯明軍是以德取勝,才改名叫德勝門,又因為「德勝」與「得勝」同音,以後所有軍隊出征,一律由此門出城,等勝利後,再從安定門進城回朝。明朝一向如此,清朝也是,哼,還不是學我大明的,羞。)

曾經,我的父皇求天問卜,得到卦辭一句「星走月中,國破君亡。」,那是崇禎十七年正月初四的事,也許因為事前已有徵兆,父皇與母后在風聲鶴唳中,還能理智地安排後事。所謂「後事」是很淒慘的,如今回想起來,泫然欲泣,鼻酸,心碎!

15歲的太子、12歲的永王和11歲的定王,我的三個弟弟們,在父母面前,換上粗衫布衣,由忠心太監護衛著,拋棄一切,分別逃奔外祖父家中,「周奎、田弘遇」這兩個就我來說是史上最無情的外祖父,不顧,不留,不管,嗚嗚嗚,從此我與皇弟們再也無緣相見,生死疑問,至今仍是個謎。

我最氣人們說他們三人是貪生怕死之輩,對我來說,手足之情,血濃於水,他們的不知去向,是一切不好之中的大好,「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」,只要活著,只要朱家留後,比什麼都重要,因為父皇、母后與妹妹到底都無法倖存,除了我。

那記錄明朝數百年來歷史的《明史》,其中《后妃列傳‧莊烈帝湣周皇后》寫得一點也沒錯:「崇禎十七年三月十八日暝,都城陷,帝泣語後曰:『大事去矣。』;后頓首曰:『妾事陛下十有八年,卒不聽一語,至有今日。』乃撫太子、二王慟哭,遣之出宮。帝令后自裁。后入室闔戶,宮人出奏,猶云:『皇后領旨』。后遂先帝崩。帝又命袁貴妃自縊,繫絕,久之蘇。帝拔劍斫其肩,又斫所御妃嬪數人,袁妃卒不殊。」

是的,可憐的周皇后,為了忠於丈夫與國家,自縊而亡,我除了敬佩她的貞烈,還能說什麼呢?皇后殉國,得到敬佩,就連竊取我朝的順治帝也不例外,後來還頒了個「莊烈湣皇后」諡號給周皇后。

其他的皇親國戚、大臣、太監和宮女,沒多久,自我了斷的有數百人之多,他們會不會覺得很倒楣啊?

至於我呢?我沒死,那時候沒死成。

在我住的壽寧宮,不管我的啼哭,父皇見我後,只說了句:『汝何故生我家?』,拿著一把他平時不怎麼用的劍,刺(或是砍)向我,他要至我於死地。父皇啊父皇,我明白,雖然我尚年幼,才16歲,但我明白,您是怕我遇上李賊士兵會受辱,所以寧願手刃孩兒,我明白,嗚嗚嗚,我絕不會怪您的,嗚嗚嗚…

死就死吧,現在說來輕鬆,但老實說,在那節骨眼兒,我…還…真…怕…怕死咧…。只是我能有什麼反應?受辱還是一死了之?當然是不想死也得死。

事過境遷,人事已全非,現在來個「老實說」也無妨了。「老實說」當時父皇是砍我還是刺向我,我也弄不清了,除了是「孟婆湯」的效用外,「嚇傻了」也有關係。劍往身上來,就一個「呆」,呆住了,只覺左臂一個勁兒的怪,頭一歪,哇,地上…地上…地上那還裹著衣布的手臂,好眼熟,不就是…不就是…我的…左…臂…啊!手、身分家,對金枝玉葉向來愛美的我來說,驚嚇程度用文字不足以形容之,不昏死還能幹什麼?真是不被殺死,也會被嚇死!

昏或死?偏偏我命大,在整個皇宮兵荒馬亂、賊寇四竄的情形下,我居然沒有因流血過多而亡,也算是奇蹟中的奇蹟,了。彷彿睡了一覺醒來,除了哭,還是哭,不單只為那早已不去向的手臂,還為母后以及當日被父皇手刃而亡的妹妹「昭仁公主」(這是清廷給加的追諡。生前名啥?我忘了!),當然更可憐我那在萬歲山上壽皇亭旁自縊的父皇。(再解釋一下:萬歲山因下堆放煤礦,又稱「煤山」;清順治十二年(1655年)又改稱為「景山」至今

我父皇有遺言:『朕涼德藐躬,上幹天咎,然皆諸臣誤朕。朕死無面目見祖宗,自去冠冕,以髮覆面。任賊分裂,勿傷百姓一人』;『朕自登極十七年,上邀天罪,致虜陷地三次,逆賊直逼京師,皆諸臣誤朕也。任爾分裂朕屍,可將文武盡皆殺死,勿壞陵寢,勿傷我百姓一人。』,這也是父皇留下的「據說」遺言;『朕非庸暗之主,乃諸臣誤國,致失江山。朕無面目見祖宗於地下,不敢終於正寢。賊來,寧毀朕屍,勿傷百姓!今日亡國,出自天意,非朕之罪。』,這也據說是父皇以血書寫在藍色袍衣上的遺言。三者何為真?信者為真,我兩者都信吧。可憐喔,據說,父皇死時是光著左腳,只有右腳穿著一隻紅鞋,可憐喔!所幸在最後的關鍵時刻,還有個忠心的太監王承恩陪著他老人家一塊兒踏上黃泉路,可憐喔!。

萬歲山東麓的一株老槐樹,據說就是父皇自縊之處,我沒去過,生前死後都沒去過,因為我不敢去,雖然並非是自己賴皮茍活著,但到底我是活下來了,該如何面對呢?滿人頂耍心機的,為了籠絡漢人心,用鐵鏈鎖住那老槐樹,規定凡清室皇族們路過,都得下馬步行,還硬把老槐樹取了「罪槐」的名稱,他們認罪嗎?滿人頂耍心機的,清廷的大頭目攝政王多爾袞曾下令,五月初六至初八,為我父皇哭靈三日,還假惺惺地替他老人家上諡號「懷宗端皇帝」。說「假惺惺」一點都不過份,原本好端端的「懷宗端皇帝」,多好聽啊,但是後來又被改成「莊烈湣皇帝」,不知是那個壞蛋出的主意,「湣」是昏亂的意思,多難聽啊。就算後來起出父皇與周皇后的棺木,重新以皇帝大禮下葬於昌平銀泉山的田貴妃陵寢內,以「思陵」稱之,我還是要說「滿人頂耍心機的」,竊我明朝就是不對。哼,我不會上當的,「步步小心為營」是日後生活的座右銘。

千萬別問我幹嘛要「步步小心為營」,怎麼不自殺殉國,偏要獨活?千萬別問我這個問題,尷尬啊。喔,對了,逃過當日劫難,確定活下來的可不只我一人呢,還有那集父皇寵愛於一生的袁貴妃,聽說當日已奉旨自行上吊解決,那知繩子鬆了(故意不綑緊?),還得勞駕父皇再補上一刀,不過,算她命大,這樣也都沒死成。聽說那一刀還是落在左肩上,如果是真的,還真奇怪咧,父皇怎麼老愛砍人左手啊?

照理說,我和袁貴妃同為大難不死,應該互相關照才對,但我和她交情本就不深,國破家亡後如果再見面,也是…也是尷尬啊,何必呢?再說,她也太不上道了,身為前朝皇妃,沒死也就算了(因為我也沒死成,居然還住進了滿賊順治給安排的豪宅,讓清廷養一輩子,這這這…,要是父皇地下有知,肯定會再死一次 -- 被氣死!我呸…呸呸呸(請記得我不當公主已經很久了!我再呸…)

崇禎十七年三月二十三日左右,就是我被砍的五天後,在周皇后娘家醒了,我那所謂的外祖父周奎,真是沒人性,怕死的很,居然把我交給了闖賊李自成。《明史流賊傳》:「長公主絕而復蘇,舁至,令賊劉宗敏療治。」,這寫得確實,李闖賊也怪,不但沒殺我,還令劉賊宗敏把我給治癒了。我不會感謝他的,就算無力殺他,恨得牙癢癢的,給他臭臉瞧是免不了的,還好就兩個月左右,李闖賊就給清兵打跑了,活該,&^#%@#$*%。不當公主,沒了矜持,口不擇言,爽!

關於之後我的生活又是怎樣的呢?這…重點來了,趁著我還沒投胎,我有話要說。

冥府中有規定,凡生前有牽連之人,一律不得相見。因此我見不到任何親人,但是因為資深,也認識了不少新朋友,大家見著我總愛七嘴八舌的告訴我一些人間的事兒,當然都是和我有關的,所以我知道有人稱我為「獨臂神尼」。

「獨臂神尼」這詞聽說是因為金庸與梁羽生兩位先生的小說太受歡迎,才給人印象深刻,把「獨臂神尼」與「長平公主」真給劃上等號了。

說「獨臂」這是真的,說「神尼」也太扯了,我是曾經說過想當尼姑,但是沒當成啊!

那是順治二年的事,無意中被我知道我的太子弟弟慈烺,居然被堂兄朱由崧給囚禁了,晴天霹靂,原本還存有一絲幻想,期待靠在外流浪的太子能有朝一日復國雪恥,重振大明,這下子人都被囚了,不是完了嗎?我雖年紀尚輕,但對自己的處境心知肚明,不是有句話說「斬草除根」嗎?滿人頂耍心機的,一日平安不代表一世都安穩,為保自身安危,於是聰明的我想出個法子,寫了封信給名叫「福臨」的清廷賊主子與攝政賊王多爾袞,內容我記得清晰「九死臣妾,跼蹐高天,願髡緇空王,稍申罔極。」,明白告訴兩個賊頭頭,本人要出家當尼姑。這是我能想到保命最好的方法,任誰都不會為難一個與青燈為伴的尼姑吧!(拜託,千萬別問我為什麼不乾脆自殺殉國算了?千萬別問我這個問題,尷尬喔!)

滿賊福臨(我偏不叫他皇帝,哼)這人手腕了得,不但不准我出家,還替我安排了隆重的婚禮,嫁給我那原本以為今生無緣的駙馬周顯。這我倒是意外囉,好吧,就嫁吧,否則又能怎麼辦呢?清廷大方,我也不客氣,金銀珠寶,外加一棟豪宅,豐厚的賀禮,照收。唉呀,這應當算是送給我夫婿的禮啦,我是沾光,跟著享受,這和袁貴妃的受清廷安養一輩子是不一樣的喔,別攪混了呢!

所以,憋很久了,我真的有話要說,我沒出家啦,沒有個叫「九難」的法號啦,別稱我「尼」,更別加上個「神」字。小說就是故事嘛,讀讀便罷,別當真,尤其更別相信金先生與梁先生寫的我會武功。拜託喔,本人自幼金枝玉葉,連洗澡都有侍女伺候著,我那有什麼能耐練功習武啊?就算我真想為父皇報仇,要靠練武功,這也太太太困難了,別開玩笑了!

雖然都是指我,但似乎「獨臂神尼」比「長平公主」來得有名,真令我哭笑不得。冥府世界沒有圖書館,我身旁也只《明史》一類的書(噓,這是特權弄來的),金、梁兩位先生的小說我沒讀過,都只是聽人(應該說是魂才對)口述罷了,所以倒也知道在兩位作者的筆下,我被化身成什麼樣貌,這…這…實在是差太多啦,真怕世人誤以為我就是那樣,所以,趁還沒投胎前,我有話要說。

快被我翻爛的《明史‧卷一百二十一‧列傳第九‧公主》:「長平公主,年十六,帝選周顯尚主。將婚,以寇警暫停。城陷,帝入壽寧宮,主牽帝衣哭。帝曰:"汝何故生我家!"以劍揮斫之,斷左臂;又斫昭仁公主于昭仁殿。越五日,長平主復蘇。大清順治二年上書言:"九死臣妾,跼蹐高天,願髡緇空王,稍申罔極。"詔不許,命顯複尚故主,土田邸第金錢車馬錫予有加。主涕泣。逾年病卒。賜葬廣寧門外。」。張廷玉不虧是清潮數百年來唯一一位「配享太廟」的漢人大臣,他寫得真是一點也沒錯。(想解釋一下:配享太廟就是牌位可以被供在帝王宗廟裡的意思啦)

各位,我前世真可憐,雖然成了親,福都還沒享多久,第二年,也就是順治三年的農曆八月十八日,我就生病死了,那時我肚裡還懷著一個胎兒呢,嗚嗚嗚…。孩子是男是女,我不知道,自個兒生什麼病死的,沒人肯告訴我,到現在我還莫名其妙呢。

說到這兒,我想請問有誰知道粵劇《帝女花》這齣戲是誰編的啊?劇中說我和駙馬周顯於新婚之夜,雙雙服巨毒砒霜自殺。編劇是誰啊?知不知道這樣的結局帶給我很大的困擾耶,每每遇上一些新「魂友」,總要被問到我是不是自殺死的?周顯到那裡去了?很煩耶,這要我怎麼說呢?尷尬啊,尷尬!編劇是那位啊?

魂友們老愛找我嚼舌根,不聽都不行,無處可躲。聽「魂友」說金庸先生大作「碧血劍」中我有另一個名字叫「阿九」,為什麼是九,不是八,不是七六五四三二一?難到只因父皇曾親筆提過「九思」兩字?(九思,語出《論語‧·季氏》:「君子有九思,視思明,聽思聰,色思溫,貌思恭,言思忠,事思敬,疑思問,忿思難,見得思義。」;這麼多「思」,腦袋都混了!

「碧血劍」一書寫我是因為得不到袁承志的愛,才出家為尼的,真的嗎?袁承志這人我聽過,是袁崇煥的兒子嘛,但我怎麼可能愛上他呢?說我為愛出家,這不好,還是流傳中的我是因為思念父母兄弟,憂傷致死,這說法才好,我喜歡。

「碧血劍」形容我是人美兼氣質高尚,金先生的「鹿鼎記」形容我是「白衣俠女纖塵不染,神功蓋世浪跡江湖」,呵呵,好說好說,前一句我真是不便否認呢!不過後一句「神功蓋世浪跡江湖」,這我可是不能承認喔,我說過我不會武功,也沒拜青竹帮帮主程青竹與木桑道人做師父,都是金先生給編的啦。什麼「神行百變」與「金蛇劍」我聽都沒聽過,怎會變成我的神功與武器呢?

我不僅不會武功,連孩子都沒來得及生下,就病死了,那會有空收徒弟呢?梁羽生先生也太抬舉我了,他的武俠小說《江湖三女俠》、《冰川天女傳》與《雲海玉公緣》,聽說都有提到我的徒弟們的事兒,更聽說我的徒弟們號稱「清初八大俠」,各個名震江湖,名氣響叮噹:了因、黃仁父、李源、周潯、白泰官、路民瞻、甘鳳池、呂四娘。故事是我自己報不了仇,還得靠關門弟子呂四娘殺了雍正皇帝才完成心願,「雍正」誰啊?什麼時候做皇帝的啊?「反清復明」原來是我的任務?!

相較之下,金庸先生比較不誇張,好像在「鹿鼎記」中我「只有」三個徒弟:阿琪、阿珂、韋小寶。喝,一提到「韋小寶」這三個字我就一肚子氣,我當然知道他不是真人,但周星馳是真人吧,氣氣氣。前些日子「魂友」給我瞧了一張照片,說是他最愛看的電影劇照,是陽世家人特地燒給他的,電影劇照是什麼玩意兒,我不管,可那對我來說是新奇玩意兒的照片,一瞧就令我七竅生煙,「魂友」解釋戲名叫《鹿鼎記2神龍教》,照片中戲子所扮演的尼姑角色就是「獨臂神尼九難師太」,而且是中了「我愛一條柴」之毒,毒發後的模樣,你瞧瞧,你瞧瞧,這像話嗎?我和陽間之人無怨無仇,何苦把我弄成那副德性,真是羞死人了¤

到底「我愛一條柴」是何種毒藥,怎會讓人變得如此不堪?逼問之下,魂友怯怯回答說劇中韋小寶是這樣解釋的:『除了天下第一淫藥「奇淫合歡散」之外,「我愛一條柴」實在可以稱霸慾林。這個東西不要說碰了,聞一下都受不了。故名思義,這個東西毒發的時候,中毒的人就會對著條狀或者是棍狀的物體發騷,不停地追著來索吻,無論你如何的反抗,甚至於羞辱他,或是毒打他,他照樣是勇往直前,不會放棄的。』。「索吻」?前世我曾昏死一下,沒想到如今死後,還要面臨會被氣得再昏死一次的事兒,魂友被我痛罵整整三柱香的時間,真是生平死後第一次。

趁著我還沒投胎,我有話要說,現在說完了,解釋清楚了,心中輕鬆不少,霎那間彷彿對一切往事兒也不再那麼在意了,我終於明白「不吐不快」的意思了。

冥府沒賣酒,以上雖非酒後所吐之言,但確是句句真言,真的,真的。信不信由你…

 

 

說完了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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